第31章 回到大庄园
66.
阿福不语，只是一味地驱赶布鲁斯上楼，让大蝙蝠产生了一种错觉——在阿福眼里，他和兄妹鹅似乎是同一个物种。
可怜的布鲁斯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地呼喊着老管家的名字：“阿福——”
早就习惯了蓝眼睛攻击的阿福不为所动，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我想，老爷应该还没有年纪大到比我还记不住事情吧？”
还有谁记得布鲁斯·韦恩下班后是被绑架的？
大蝙蝠僵硬地想要为自己的熬夜行为辩驳两句，就见阿福打开了庄园内部的监控，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枕头睡着的杰森。
杰森很担心你。
监控画面里，电视机仍然开着，播放着莫名其妙的笑话，只有偶尔响起的罐头笑声提醒着这是一档深夜喜剧节目。
“托德先生从您决定前往研究所开始，就一直在沙发上等着。”阿福适时补刀。
两只大鹅——两只音效全开的大鹅——立刻站在阿福那边，嘎嘎叫着一同谴责布鲁斯，仿佛它们才是最关心韦恩先生安危的存在，明明他们也早就忘了布鲁斯是被绑架的。
迪克在接受检查后便通过秘道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还有作业和行动报告要写，没能和大蝙蝠一起承受阿福的眼神制裁。
布鲁斯叹了口气。
他不会承认，自己现在不愿意上去，是受了大鹅们聊天时无意泄露的信息的影响。
不管是被炸死还是被囚禁，那都不该是一位投身于夜晚事业的孩子的未来。
减少接触，或许是个更好的选择。
阿福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他确信，让一个孩子独自等在沙发上担心自己，并不是一位绅士该做的事。
布鲁斯还是被赶了上去，换上原本西装的他努力让自己放松，目光落在杰森安静的睡颜上。
在叫醒他解释和直接把他送回房间睡觉之间，布鲁斯选择了后者。
可惜，杰森过去的经历不允许他在这样的动静下继续睡熟。
男孩猛地睁开眼睛，那双总带着几分警惕的眼睛先是凶狠地扫了一圈，待看清来人后，眼神才柔软下来，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歉意。
“韦——布鲁斯，你没事吧？”
杰森下意识抿了抿嘴角：“我听说你被绑架了，但阿福他们都说没关系……迪克说你、你总是被绑架，已经习惯了，肯定没问题，蝙蝠侠一定会去救你。”他皱起眉头，盯着布鲁斯的脸，眼底透着犹豫，“……你真的没事吗？”
察觉到男孩隐藏的担忧，布鲁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当然，我没事。蝙蝠侠来得很快，也算是对得起我投进去的那些钱。”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轻松地补充道：“快去睡觉吧，孩子，我总是会很晚回家，你不用一直等我。你知道的，那些派对可不能少了韦恩。”
说完，布鲁斯朝杰森眨了眨眼，语气里透着惯常的玩世不恭。身上残留的淡淡酒气，也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位哥谭阔少“刚刚从狂欢中归来”的境遇。
但杰森并不觉得，一个人会习惯被绑架。
他在来到这座庄园之前，也经历过一次——和一群孩子挤在破旧的面包车里，眼睛被蒙住，四周黑暗，没有目的地，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麽。
就算是成年人，在那种情况下，也会害怕的吧？
迪克说，布鲁斯“习惯了”。
杰森的脑海里浮现出这句话，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缓缓松开。
不对。
在杰森的认知里，布鲁斯·韦恩是个不在乎外界风评的“好人”，虽然挥霍无度，但比起那些假惺惺的富人要好上许多。他是真的愿意保护弱者——虽然他本人总是被绑架，还不喜欢喝牛奶，而且据说一直受伤，真不知道这麽做对他有什麽好处。
杰森当然认识迪克·格雷森。
谁会不认识空中飞人一家呢？
虽然他没有机会近距离看过格雷森一家的演出，但那些红白帐篷的海报，总是被东区的孩子们争抢。他们会围在一起，幻想着那个世界到底是什麽样的。
格雷森一家的意外，杰森也有耳闻，一个和韦恩先生童年经历有所重叠的可怜人。
在接触迪克之前，杰森对他的期待很低。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遇到一个“暴发户”——或者更糟，一个突然变得富有，被金钱腐蚀的人类。
东区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无一幸免。
但迪克没有。
迪克活泼、热情，不在乎他母亲在戒毒所，不在乎他过去偷窃的经历。
今天下午，还邀请杰森一起玩游戏，这是杰森第一次玩到那些只能在电视广告里看到的游戏。
阿福也是。
老管家不嫌弃他，还给他喝牛奶，甚至不会因为身份不同而区别对待他和迪克，给的蔬菜都一样多。
蝙蝠侠，也是个好人。
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韦恩的宠物兄妹鹅也挺不错的。
虽然不能算完全的“善人”——但哥哥鹅拿火/箭/弹炸楼，不是因为那家夥语言粗俗吗？保护妹妹，怎麽能算坏事呢？
对，就是这样，这是哥哥应该做的。
杰森觉得自己完全理解了一切。
他要找到蝙蝠侠，让对方训练自己。
哥谭太危险了，他想要保护布鲁斯，至少不能让别人提到韦恩时，总是用“那个好绑架的大钱包”来形容他，好人不应该被这麽对待。
……
至于此刻刚被杰森抱上床，就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状态的兄妹鹅，当然不知道小家夥心里在想什麽。
如果知道了，妹妹鹅大概会夸张地揉搓男孩的脑袋，感叹他的“可爱与天真”；哥哥鹅则不会有什麽感想，他只会觉得这个愿望对此刻的杰森来说实现难度太高，不如直接去泡绿池子“泡发”一下，或许还能成功。
然后，他会因为这个过于地狱的发言被妹妹鹅教训。
嘻嘻，下次还敢。
67.
无敌的蝙蝠侠，快想想办法！这该死的游戏又卡玩家经验值！
你告诉我，什麽叫级别不够，不能进行跨地图联动？
【声望达到3级后，将解锁纽约、大都会、伦敦等DLC下载权限。请各位大鹅们努力捣蛋，积累捣蛋值，将大鹅的威名撒向更广袤的地区！】
兄妹鹅不可置信地盯着系统弹出的提示，这不是开放世界游戏吗！？为什麽跨局域还要卡级别！？
难道是怕他们被另一个地图更高级的怪物打死？开什麽玩笑！这又不是那种靠打怪升级的游戏，难道是怕他们去了别的城市，把更高级的NPC气死吗？
让我过去！无视风险，继续安装。
系统冷冰冰地驳回了兄妹鹅的抗议。
——等一下，你不是哥谭DLC吗？为什麽还会内置这些城市！
美利坚的城市也就算了，伦敦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送鹅回家是吗！？
兄妹鹅短暂地陷入沉思，有那麽一瞬间，他们怀疑制作组是不是在搞慈善，居然买一送十，这麽豪爽真的合理吗？
“往好处想，至少它不是盯上了我们的钱包。”哥哥鹅尝试着安抚快要从内而外把自己变成烤鹅的妹妹。
可惜，某鹅并不领情——
“如果是看上了我的钱包倒还好，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不就是花钱多买几个DLC吗？总会有打折的时候吧！”
“话也不能这麽说，”哥哥鹅熟练地顺毛怪叫比格妹妹鹅，“不如我们先去周围看看？说不定还能触发点局域任务。哥谭我们还有这麽多地方没去呢。”
这话倒是没错，他们目前只踏足了哥谭北部，南部的金融区和钻石区还没有遭到他们的蹂躏，哦不，莅临。
但问题是——
“这样的话，我们至少要完成三个局域的任务，可是布鲁斯看起来马上就要启程了——”
两只鹅说着，抬头看向去意已决的布鲁斯。
——作为向导性NPC，你居然想要抛弃玩家，一个人去其他地图，这怎麽可以！？
真的不是什麽智械危机吗？第一次见官方这麽催促玩家升级的，怎麽，日常拍照流玩家怎麽你了！？
然而，在书房里办公的布鲁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联系助理准备私人飞机，下午就要赶往纽约，而且——绝对不带兄妹鹅。
虽然他和托尼不对付，但他也不是真的想让托尼死或者斯塔克大楼爆炸——那样的话，托尼真的会追杀他。
大鹅，太凶残了。
眼见无法动摇布鲁斯的意志，读档也不会有什麽特殊收获，而且麻烦，兄妹鹅只能自己想办法。
于是——
“要不，去炸哥谭市议会？”
“不如炸钻石区？”
布鲁斯的动作一顿，紧急叫停了这场恐怖分子内部的会议。
他绝对不能放任这两只大鹅在哥谭肆意妄为！
“等等，你们为什麽不能前往纽约呢？”布鲁斯试探地问道，“之前你们也进不去蝙蝠洞，但后来却可以……能告诉我，有什麽限制了你们吗？如果是技术问题，我或许可以帮忙。”
大蝙蝠在心底拿出了笔记本，准备记录鹅们的所言所行——他可是特地去学习了青少年沟通技巧。
这次，他一定可以！
——你还好意思问！？不就是你卡我们级别的吗！？
两只鹅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焰，气得翅膀都快拍出破空音。
当然，布鲁斯可听不到“级别”一类的言论，他只听到哥哥鹅用不爽的语气回答道：“因为我们被限制了，只有积攒到足够的能量，才能前往特定局域。”
“你是阻止不了我们的，放弃吧！我们绝对会攒够能量给你看的！”
可恶的官方，卡级别，卡地图，简直丧心病狂！
布鲁斯眨了眨眼，心里飞快计算着。以兄妹鹅的能力，他们绝对可以在半天内收集到足够的能量，然后依靠某种特殊的方式前往纽约……但问题是，一旦他们离开哥谭，他就彻底失去掌控了。
他叹了口气，最终说道：“我的确无法修改行程，贝恩的事情不能拖延，但是——”
他回忆着哥谭的地图，立刻提出一个可行的方案：“你们可以和迪克一起行动，他会帮助你们的。韦恩养子的身份能带来不少便利，你们也想节省时间吧？”
说是帮助，实则是监督。
布鲁斯相信迪克能够看住这两个小混蛋——至少，别真的去炸哥谭市议会，他们绝对做得出来！
“当然可以！”
兄妹鹅对这个安排毫无异议，他们只是觉得换了个引导型NPC，反正只要有办法推进任务就行。
现在，他们争论的焦点是要不要先完成韦恩庄园的任务。
哥哥鹅觉得，既然都知道了，而且布鲁斯肯定会配合，那先做一下也不是不行，毕竟是白送的经验值。
但妹妹鹅却觉得这个野餐任务意义非凡——谁不想看小鸟们围着大蝙蝠野餐啊！
多几只超家人飞在天上也不是不行！
这次，布鲁斯罕见地站在了哥哥鹅那边，理由很简单：与其让他们去哥谭某个未知地点搞事情，不如先祸害韦恩庄园。
——毕竟，那些任务至少没有什麽危险。
企鹅人的“火山酒店”惨状仍然历历在目，实在是太惨了……阿卡姆里企鹅人的惨叫和骂街声已经被投诉了十多次，据说还被不知名人士套麻袋打了一顿。
布鲁斯最终做出妥协，他看向妹妹鹅，语气温和：“下次，我们可以不因为任务才野餐。”他停顿了一下，做出了承诺：“这样如何？我答应你。”
妹妹鹅眯起眼睛，充满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你可以相信我，至少，你可以相信蝙蝠侠。”
第32章 野餐大庄园
68.
布鲁斯赶着前往纽约，安排紧密得让人头大——他需要先以韦恩的身份亮相，接着作为蝙蝠侠去各大公司踩点，确定贝恩的下一个目标，最后还得“不请自来”参加托尼的宴会。
这次的野餐，他只能遗憾缺席了，留下迪克、杰森和兄妹鹅们坐在铺好的餐垫上。
提姆逃过一劫，布鲁斯临走前三令五申不准兄妹鹅去隔壁偷小孩，虽然兄妹两什麽都没有说，但布鲁斯一下就看出了他们的邪恶计划。
偷？大鹅的事，怎麽能叫偷呢？
这明明是完成提姆作为粉丝的愿望，鹅好。
冷心冷脸的大蝙蝠坏！
阿福不愧是阿福，早早就准备好了野餐需要的东西。
可惜阿福动手柄餐点摆在餐垫上不算鹅们完成任务，兄妹鹅也不在意，乐此不疲地当起搬东西的小助手——虽然看起来偷感很重就是了。
今天是哥谭难得的艳阳天，格子布被铺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空气里飘着的是果酱的香味。三明治、酸黄瓜和各色水果被兄妹鹅毫无美感地扔在餐垫上，迪克和杰森只得肩负起整理的重任。
他们闲适地坐在那里，看着远处两只大鹅进进出出。
然而，当他们看到兄妹鹅站在阿福身后，超级没礼貌地嘎嘎大叫，直接把阿福吓得一脚踩进水池时——
杰森瞬间蹦了起来，脑海里的天使和恶魔杰森展开了激烈辩论：
天使杰森：“阿福人这麽好，就算鹅弄湿了他的裤脚也不会生气的。”
恶魔杰森：“不！鹅们就要被做成菜端上餐桌了！”
迪克赶紧拉住要冲过去道歉的杰森，安抚道：“没关系的，杰森。大鹅们不过是恶作剧而已，阿福不会生气的。”布鲁斯离开之前告诉过他要配合鹅完成任务，但同样也要确保他们完成任务的手段不要太偏激。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三明治递给杰森：“你要不要尝尝阿福自制的果酱？真的很不错，和熏肉三明治特别搭。”
杰森犹豫地接过三明治，细细咀嚼起来。味道确实好极了，他从未吃过这种食物。但他的目光依旧紧紧跟着两只鹅，生怕它们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不过……再出格的事，应该也不会比炸大楼更离谱了吧？
呵，鹅只能说，那你放心得太早了。
“迪克……”
过了一会儿，杰森拉了拉一旁正低头在手机上查看地图的迪克。迪克正在思考接下来带鹅们去哪儿捣蛋，最好能避开人多的地方，还得有足够大的场地。
“怎麽了？”迪克随口问道，目光仍在地图上游移。
杰森犹豫了一下，语气不确定地说道：“呃……我不是很确定，但大鹅嘴里叼着的那个本子，是不是你的作业？就是我之前看你在赶的那本。”
迪克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等看清鹅嘴巴里的东西，他猛地蹦起来，比杰森蹦得还要高。
“啊啊啊啊！放开那本作业！不是那本！不是那本！那本我才写完啊！”
两只鹅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仿佛这本作业是它们无意间找到的，而不是被特意挑出来的。
撕伞！必须撕伞！
——居然还想把没写完的作业推到大鹅头上？真是年轻啊，小夥子。
兄妹鹅可是翻了好久才找到这本临近截止日期、写得满满当当的作业。
——鹅不知道啊，鹅什麽都不懂。
最终，迪克只来得及救下半本作业，即使再生气，他也没有怎麽样大鹅，只是秉持着端水原则，给两只鹅一鹅一板栗，弯起的指节轻轻敲在大鹅的脑门上。
“明明是哥哥扔的作业！为什麽我也要被打！？”妹妹鹅抗议。
“但是是你挑的作业本！”哥哥鹅反驳，“我就说拿最上面那本空着的就好！你真是太邪恶了！”
“略略略，你管我。”
草坪上，鹅鸣声、抱怨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换好衣物的阿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身后，脸上带着温和而意味深长的笑容。
0.
【6，呵，男孩，运气还不错。】
【看起来，是比他父亲的运气好上不少，不是吗？】
【不过，我记得上一局他的运气可不怎麽样。】
【你是指后脑勺那次，还是吸血鬼那次？我记性不太好。】
【后脑勺，可惜，那次是那家夥赢了。】
69.
最后，迪克选择了韦恩旗下的商业中心。
作为韦恩的产业之一，这里可以为了韦恩家族清场，场地也足够大。在联系好管理层后，迪克准备带着两只大鹅一起出发。拥有临时驾照的他不需要阿福陪同，老人家还要忙着在纽约给布鲁斯打下手呢。
看着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杰森和阿福，迪克仅仅思考了两秒，便决定把杰森也带上。
先不提为什麽两只大鹅对杰森这麽感兴趣——布鲁斯显然没告诉迪克未来的“罗宾继承者”情报。这些未来的事暂且不表，单说把杰森一个人留在家，迪克就觉得不太放心。这孩子敏锐得让人心生警惕。
还记得今天早饭后，杰森曾单独找过迪克，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认识蝙蝠侠吗？”
迪克当时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反思，难道是他在布鲁斯被绑架时表现得太冷静，才让杰森起了疑心？
就在他准备随口编个借口时，杰森却自己解释道：“我想找蝙蝠侠……有些事想跟他说。”
“是有什麽困难吗？我也许能帮你。”迪克试探道。
“没……”杰森明显有些害羞，甚至脸有点红，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一样，“没什麽，如果你不认识他的话就算了……只是，我听说蝙蝠侠总是会去救布鲁斯。而且，是他让我来你们家的，所以……”
迪克知道这时候再追问也问不出更多，只能顺着说道：“我当然认识蝙蝠侠，哦，还有罗宾呢。如果我能见到他们，我会转告的。”
回忆结束，迪克发动了汽车，两小孩两大鹅在阿福的注视下，朝远处驶去。
70.
【任务：
·打扮假人模特
·把人困在试衣间
·去购物（收集鹅绒制品）
·让人换三套衣服
·找出会移动的假人模特
·参观摩天轮
·得到冰激淋奖励】
即便游戏更换了引导NPC，但似乎新的NPC迪克并不能像布鲁斯一样听懂大鹅们的语言，这对兄妹鹅来说当然太好——哦不，鹅是说，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那就不能怪我们用上一些手段了。”妹妹鹅摩拳擦掌，嘎嘎叫着。
“可惜，”哥哥鹅摇了摇头，四处张望，“商场是开着的，结果一个顾客都没有，真没意思。”
说完，他开始怀念之前的火烧冰山酒店任务，不用顾忌敌方伤害的割草游戏最合他胃口，唯一的缺点是玩久了会腻。
——要不，这次带上妹妹再烧一次？毕竟上回因为没带她一起，自己还被她念叨到付出了一份疯狂星期四也不知道这件事还要被念叨多久。
至于企鹅人装修要花多久？在游戏里当然是过一夜就修好的事，谁会在意呢。
“我们要不分开行动？”哥哥鹅提议，“这样能节省时间，还能赶上托尼酒宴的特殊活动。”
站在大厅中央的迪克认真记录着他们的行动，杰森则略带紧张地四处张望。他悄悄拉了拉迪克的衣角，小声问道：“为什麽除了我们，连个顾客都没有？”
“哦，这个啊。”迪克拍了拍杰森的脑袋，语气轻松，“这是韦恩的产业，布鲁斯有时会清场，特别是带女伴来的时候。这样的话，商家就只服务我们，没人会来打扰。”
他指向脑袋凑在一起，正不知道嘀嘀咕咕什麽的大鹅兄妹，“其实我们平时逛街不会清场，但这次嘛……为了他们，不得不清。你不用紧张，这些人不会往外说什麽，韦恩的法务部也不是摆设。”
“哦……”杰森努力挺直了身板，显得镇定一些。可能是最近吃得太好，他隐约感觉到腿有些酸痛，像是要长高了。
兄妹两很快就分配好了任务，哥哥鹅负责与人有关的项目，妹妹鹅则去改造假人模特和查找鹅绒制品。他们没管迪克和杰森，自顾自地分头行动。
迪克和杰森对视一眼，默契地也分开，一人看一只鹅。
兄长对兄长。
妹妹对弟弟。
公平公正。
尽管给自己打了无数气，杰森还是无法适应陪着妹妹鹅打扮模特的尴尬场面。周围柜员的目光如有实质，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要不还是和迪克换一下吧……”他在心里想着，转头去找迪克，却发现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哥哥鹅在试衣间门口耀武扬威。
想也知道迪克在哪里。
——哈哈，还是妹妹鹅好，不换了。
“迪克，我会为你祈祷的，鹅门。”杰森心里默默道。
妹妹鹅则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她站在改造好的模特前，伸长脖子仔细打量。
杰森觉得这个假人的打扮非常眼熟：紫色西装，绿色衬衫，紫色长裤……
没等他细想，妹妹鹅突然从嘴里掏出一枚手/榴/弹，递到他手上。
杰森：？？？
妹妹鹅甚至还晃了晃脑袋，示意他把东西扔过去。
杰森：不是，这不对吧！？
就在他思考如何自救时，听到身后传来柜员略显僵硬的声音：“你好，请不要随意乱动商店里的物品。”
杰森吓得手一抖，连忙掰开妹妹鹅的嘴，把危险物品塞了回去。
NPC拒绝了你的好意。
妹妹鹅生气，嘎嘎叫了一声。
“请不要随意乱动商店里的东西。”柜员再次机械地重复，杰森只觉得冷汗直冒，内心崩溃。
“请不要随意乱动商店里的东西。”
第33章 塑料大商场
71.
“抱歉。”杰森回头，看向走过来制止他们的柜姐。
女人穿着整洁，打扮和其他柜姐没什麽区别，虽然一直机械地重复同一句话，但声音还算温柔。可不知为何，杰森就是莫名害怕那双眼睛。
他移开视线，盯着远处的顶灯，避免直视对方，“我会让她注意的。” 诚恳道歉后，杰森立刻拽着妹妹鹅的翅膀，强行把她拖离现场，“走啦，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被打断创作的妹妹鹅也没生气，四处张望查找目标。很快，她锁定了一家羽绒服店，反客为主地拉着杰森飞奔而去。刚一进店，她便直冲向最雪白的一件羽绒服，像归家的孩子扑进母亲的怀抱。
“说！你们衣服里是什麽！？二舅！是你吗二舅！”
恐龙玩偶服在博物馆跪哭恐龙化石。jpg
大鹅风一样冲进羽绒服堆里翻腾着。杰森虽然听不懂她在嘎嘎些什麽，但莫名觉得有点悲伤。
——是在为被做成衣物的同类哀悼吗？没想到，这小混蛋居然也会有这种……
可惜，杰森的伤感还没来得及升温，就看到妹妹鹅已经叼着件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羽绒服，在地上卷起一圈当成了窝，她还在不停地往窝里运送其他羽绒服。
兄弟，你好暖。jpg
杰森气得想抓着鹅的长脖子摇晃她的脑袋，喂，把刚才的感动还给我！你不是在伤春悲秋吗！？其实，你就是看上羽绒服的柔软了吧！
妹妹鹅毫不理会他内心的崩溃，正兴奋地等待任务完成的提示音。然而，等了几秒钟依然没有反应，反倒是哥哥鹅的让人换装任务已经成功完成。
“可能是数量不够吧？”她自言自语地嘎嘎着，随即果断抛弃羽绒服窝，朝床上用品店冲去。
“喂，等等！”杰森一边追在她身后，一边回头朝羽绒服店的柜员喊道：“被鹅弄乱的衣服都记在韦恩的账上！”
接下来的场景不断重复，床上用品店、时装店、户外用品店……每到一个地方，杰森都只能机械地喊出同样的话：
“记在韦恩的账上！”
这简直成了他今天的口头禅。
与此同时，远在飞机上的布鲁斯突然一阵恶寒。他皱起眉头，停下手中研究行动计划的笔，在休息间隙中联系远在蝙蝠洞里的老管家，“阿福，大鹅那边没出什麽问题吧？”
“目前一切正常，老爷。”阿福如此说道，语气平静。
布鲁斯松了一半的心，但很快又紧绷起来。他信任迪克和杰森，却对那两只兄妹鹅保持高度怀疑。
希望商场没事。
——不过，真要出了事……也就是再多投点钱。
布鲁斯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这是个钱能解决的问题。
72.
如果迪克知道布鲁斯此刻在想什麽，他一定会说：“哈哈，B，你这次真是放心得太早了。”
此刻，他正和哥哥鹅被一群复活的假人模特围困在仓库中央。
地上散落着一地塑料的残肢断臂，但这些脱离了躯体的手脚仍然在地上爬动，发出诡异的“咯吱”声。
哥哥鹅怒不可遏，试图从嘴里掏出一枚杀伤性武器，然而迪克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大鹅的嘴巴，及时制止了这场即将发生的爆炸惨剧。
“冷静点哥哥鹅，我们不能炸毁这里的一切！人不会受伤也不行！”迪克喘着气说道，同时迅速抱起鹅，另一只手用抓鈎枪，连人带鹅一起跃到仓库的高台上。
“这到底都是些什麽鬼东西？为什麽会出现在哥谭？”
迪克皱起眉头，低头打量四周，脚下的木箱发出“咯吱”一声，他低头一看，几个假人正踩着彼此的肩膀，拼命往上攀爬，塑料的手臂几乎已经够到了箱沿。
他迅速后退一步，准备从身上掏出些蝙蝠家的妙妙小道具，可手摸了个空。
“见鬼……”迪克暗骂一声。
早些时候，迪克和杰森分头行动，不知为何哥哥鹅硬是拉着他的衣角，用恐吓叫声把他塞进了试衣间。
那扇门看似没有锁，但无论迪克怎麽用力都打不开。
他在大鹅的监督下被迫换了三套衣服，最终不得不穿上一套明显是鹅随便挑的滑稽装束——夏日沙滩短裤配T恤，还自带游泳圈。
这身衣服口袋稀少，根本装不下所有的小道具。刚刚的遭遇战中，那点随身装备早就用得干干净净了。
罗宾的多功能战术腰带也在刚才的混战中惨遭塑料假人砍断，被遗弃在了仓库的另一边。
“火攻肯定可以解决这些家夥，但问题是……”迪克自言自语着，环视仓库内不断行动的塑料残肢。即使这些假人被击碎成碎片，肢体仍然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地上乱爬。
他无法确定，爆炸后这些残渣是否还会继续活动，如果会，那无疑是火上浇油，问题将更加棘手。
迪克皱眉思索，这不像是稻草人的恐惧毒气，他并不害怕这个场面，有鹅在的话，恐惧毒气也应该失效才对，按照蝙蝠侠给的文件，兄妹鹅分开并不会影响“清除”的效果。
也不像是泥脸的什麽塑料脸亲戚——它们的说话方式机械而僵硬，完全不像人类变的。如果真是人类被改造成这样，肢体被切割时，即使变成塑料，也应该会有痛苦或恐惧的反应才对。
要麽这些是人类未知的外星生命，要麽是那些罪犯的新发明，迪克推测着，目光扫向躺在仓库另一端的战术腰带——那里有他的定位器。
必须要找到杰森和妹妹鹅，迪克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妹妹鹅的急冻武器能暂时解决现在的局面。
他一边谨慎地移动，一边盯着周围不安分的假人模特，时不时对着扑上来的塑料人补上一脚，顺便劝说哥哥鹅冷静，现在还没有到同归于尽的时刻。
这家夥简直和不说话时候的布鲁斯一样倔！
迪克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疑问：
那两个家夥到底跑哪儿去了？！怎麽回事，和布鲁斯待久了都要学会转头没这一招吗？
73.
正在陪妹妹鹅翻进施工现场的杰森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是妈妈在想他吗？杰森擦了擦鼻子，思索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拜托阿福带他去看望母亲，希望她一切都好。但还来不及多想，就被继续往工地深处冲的妹妹鹅吓了一跳。
这里是商业中心的外围，妹妹鹅七拐八拐把他带出了商场。原本她打算跳窗的——反正她不会受伤，但在跃窗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心大鹅还纠结了两三秒，最终才选择走门，难得表现出一丝鹅道关怀。
巨大的摩天轮框架孤零零地矗立在空地上，吊舱尚未安装，空荡荡的结构像一个巨大的圆形靶子，四周堆满了施工栅栏和电线。
“回来！”杰森站在护栏外，疯狂朝妹妹鹅挥手。
但谁都知道，这不可能奏效。
他转头扫视四周，确定没有人后，自己也钻进了隔离带。“我们不能进来，”他劝道，“看过就好，快回去吧，迪克看不到我们会着急的。”
妹妹鹅倒也没有多纠缠。
参观摩天轮的任务刚刚完成，留在这里已经没必要。奇怪的是，她只能在通信频道里听到哥哥含糊不清的喊声，疑似麦克风出问题了。
难道是迪克不愿意换衣服？
肯定是老哥审美太差，迪克誓死不从。
嗯，一定是这样。
妹妹鹅在心里蛐蛐着老哥，准备离开这片工地。就在这时，远处晃晃悠悠地走来一个穿着橘色工作服的工人。
杰森心里一紧，下意识拉着鹅藏到一旁的杂物堆后。等捂住嘴巴躲好，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那个会躲在工地偷东西的坏小孩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悄悄探出头，朝工人的方向看去。接着，他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那工人竟然开始融化！橘色液体缓缓流入地上的井盖，消失不见。
一人一鹅对视，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次，他们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妹妹鹅准备去叫哥哥支持，她可不喜欢打这种看着就掉san的怪物。杰森却决定留下来弄清楚真相，以便日后向蝙蝠侠和罗宾报告。
以晚餐后的小甜饼为代价，杰森成功收买了妹妹鹅。
井盖被掀开，杰森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没走多久，他们便看到一团橘色液体正在自顾自地说话，身旁躺着一个昏迷的工人。
他自称奈斯廷意识体，是能够控制和操纵塑料的外星种族，在自己的母星被摧毁后，开始在宇宙中查找新的家园和资源。
最后他们看上了地球，却被可恶的人类和博士阻止。
如今，他卷土重来，誓言要灭绝人类，彻底占据地球这颗资源丰富的星球，以重新创建属于他们的国度。
“上一次我失败了……但这次，我一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妹妹鹅听着这些，只觉得耳熟，话说，为什麽会有这种喜欢在主角面前把自己计划和身份全抖搂出来的反派啊？是在演什麽儿童剧吗？
“灭绝人类……地球将属于奈斯廷意识体！”橘色液体低吼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它的邪恶野心。
“地球属于大鹅！”
就在杰森收集好信息、准备偷偷离开的时候，妹妹鹅突然蹦了出来，毫无预警地对远处的橘色意识体大声嘎嘎叫。
“不仅如此，你是不是跑错片场了！？DLC更新日志里可没提到和神秘博士联动啊！”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整只鹅僵在原地——因为她切屏去查更新消息了。
远处，橘色意识体受到“博士”名号的刺激，形态扭曲成刺猬状，疯狂地朝她袭来。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麽？
团战时不要切屏。
等妹妹鹅切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杰森抱着，正朝商场方向夺路狂奔。
杰森气喘吁吁，暗自感谢阿福这些天让他吃饱了饭，不然今天绝对跑不动。
“你别再搞幺蛾子了！”他咬牙低声呵斥，妹妹鹅委屈地眨巴眼睛，表示自己真的只是好奇。
都是制作组的错！
就在这时，远处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仓库的位置腾起一阵火光。
第34章 先吃冰激淩（3000营养液加更）
74.
火光中，迪克和哥哥鹅狼狈地冲了出来，他们的身后，是即使融化成液体也在追赶他们的塑料假人军团。
或许称之为塑料海更合适，那片汪洋中探出了无数个脑袋、无数只手，疯狂朝前方涌动着。
而在杰森和妹妹鹅身后，是暴怒的外星人——奈斯廷意识体，这片塑料海的控制中枢。
两拨人对视一眼，立刻心有灵犀般地理解了对方的困境。
或许是最近玩游戏和眼前场景太过相似，两人不约而同地喊出了颇为中二的台词：
“妹妹鹅，使用冰冻呼吸！”
“哥哥鹅，把你的炸弹都用出来！”
远处，那尚未完工的摩天轮——同时也是外星信号发射器，在一片轰鸣与炮火中缓缓倒下，不知名外星人的惨叫声也逐渐被炮弹声淹没。
灰头土脸的两人瘫坐在地上，脚边是兴致勃勃交换情报的大鹅们。
“我们……是把商场和摩天轮都炸了吧？”杰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开始认真思考未来：怎麽带着迪克在东区求生？也许迪克空中飞人的身份可以帮他们不至于饿死……要不，他们组个乞讨表演组合？不过，还有两只鹅，不知道表演赚来的钱够不够养活全队……应该可以活过冬天吧？
脑内悲情音乐都快响起来的杰森，被迪克撞了撞肩膀。
迪克当然不认为布鲁斯会把他们赶出家门，更不用说让杰森流落街头。毕竟真要说炸东西，锅基本上是哥哥鹅和他一起背的，再说了，还有妹妹鹅冻住的那些塑料假人作证据。
布鲁斯一定可以理解的……吧？
“杰森，你想吃冰激淩吗？”迪克拍了拍脑袋，不想再去思考之后自己会被禁足多久或赔偿损失的问题。他只希望布鲁斯不要一气之下把他从信托基金里除名，然后让他自己赔钱偿还。
这要真发生了，他大概只能重拾空中飞人的老本行。
不过想想应该不会……毕竟，他炸掉的蝙蝠车可比这些东西贵多了。
算了，事到如今，还是先吃冰激淩吧。
“辣热狗口味的冰激淩？别逗了，我可没怎麽吃过冰激淩，你推荐个口味就好，我相信你。”瘫倒在地的杰森长叹一口气，脑海中回忆起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开始的。
似乎是因为他想给母亲过个生日，他带着气球回家，然后被两只混蛋大鹅看上。
当时他许了什麽愿望来着？
希望生活变好，希望一切能有所改变……
是变了，但也不用变得这麽离谱吧！？以前也没见神明这麽热情地实现他的愿望啊！？
“兄妹鹅，你们呢？”迪克笑着看向两只大鹅，“哦，你们不会说人话，那我们就一人一个巧克力球好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超好吃的冰激淩店。”
大哥一锤定音，虽然他没有亲弟弟妹妹，但在马戏团时，他见过不少带着孩子的家庭，深知端水的重要性。
那些孩子一旦吵闹起来，就连父母都难以招架。小丑——正常的、带来欢笑的马戏团小丑——不得不绞尽脑汁，努力做出两只一模一样的气球小狗，那对父母甚至拜托他连气球的颜色也必须完全相同。
——只希望卖冰激淩的大叔能滚出每个大小都一模一样的冰激淩球吧。
75.
隐藏任务【快，商场】已完成！
同时解锁成就——【在发生前阻止】
任务目标更新：搜集小丑埋藏的笑气和炸弹
收集进度：【小丑】（1/？？）
隐藏任务【爆破高手】已完成！
隐藏任务【雕像大师】已完成！
【任务影响结算中——】
【结算完成】
【累计捣蛋值：292.5/300（当前级别：阿卡姆见习鹅，有一些人听说过你，菜鹅，初露头角，请再接再厉）】
可惜，就算完成了韦恩庄园和商场的任务，兄妹两的级别依然不够。就在他们苦恼地盯着任务进度，讨论要不要去轰炸市政厅或者再犁一遍阿卡姆的时候，阿福出现在了孩子们面前，身姿挺拔。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们没有顺便把哥谭市中心也炸了，先生们？”阿福的语气中虽不带责备，却隐隐透出一丝无奈与调侃。
迪克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呃……我们倒也没有那麽夸张……”
杰森在一旁悄悄缩了缩脖子，不敢与阿福对视。
毕竟商场和摩天轮的爆炸……怎麽说都挺难洗白的，但他又不想只让迪克挨骂，也站了起来，表示他也有份，没有照看好大鹅也有他的责任。
两人原本正坐在救护车旁的折叠椅上，披着毯子，一边舔着巧克力冰激淩，一边接受警方的询问。面对各种“塑料假人、爆炸、冻结”的问题，迪克淡定地甩出早已准备好的挡箭牌：
“哦，这一切？当然是罗宾干的，我们什麽都不知道，是受害者。”
哥谭警察的心理素质果然过硬。戈登冷静地点了点头，旁边的胖警察却打趣道：“嘿，罗宾这次够狠啊。要不要把那些塑料家夥送去阿卡姆，给蝙蝠侠收藏起来？”
这还真是哥谭人的正常反应。
反派奇观？不过是哥谭的日常罢了。
阿福并没有多责怪两人，他自然明白事情的凶险程度。接下来与商场管理层和警方的沟通，全权由他负责处理，商场的损失也将由韦恩集团的保险公司及其他相关方承担。
就在阿福与警方交涉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喊声。
“在下水道发现了藏起来的小丑笑气和炸/弹！”
几名警察慌忙奔赴现场，而两只大鹅的眼睛顿时亮了。
炸/弹？好东西啊！
哥哥鹅激动地嘎嘎叫着，恨不得立刻补充库存；妹妹鹅则充满好奇，想看看小丑究竟是如何布置的。毕竟她每次看漫画都觉得小丑能完成那些坏事简直是有神明相助，不然他一个家夥到底是怎麽指挥着那群小混混干出那麽多丧心病狂的事情的。
哦，编剧的确可以算是神明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一人一鹅就被两兄弟截住了。
“别动那些东西！”迪克急促地劝阻道，“你们不能在警察面前吃掉它们！”
“没错！”杰森脑洞清奇，顺势发挥：“你们要是吃了，肯定会被关起来，然后越狱回家。到时候，布鲁斯也会被当成私藏逃犯的同夥，进监狱！”
“你们忍心让布鲁斯坐牢吗？他可是超级挑食的家夥，一定在监狱里活不下去的！”
妹妹鹅歪着头思索片刻，眼里闪烁出危险的光芒。
囚禁？想看！快让她看看！
“老爷给二位准备了新的玩具。”阿福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充满威严，挡在了两只大鹅面前。
新的玩具？
兄妹两瞬间安静了。
限定道具！？是隐藏奖励吗？
面对未知的新玩具，两只大鹅心甘情愿地选择了撤退。
——当然，如果玩具不合心意，那就再去哥谭警局逛一圈，顺便帮助他们清理一下库存吧！
不用谢谢鹅，都是鹅应该做的。
76.
但这最后一点捣蛋值的确难拿到，兄妹两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还能触发什麽隐藏任务。
妹妹鹅愁眉苦脸地摇晃翅膀，“难道要死档了吗？不要啊！我还挺喜欢这里的NPC的，也不知道换一个存盘，他们还会不会是他们。”
习惯了平行宇宙概念的妹妹总爱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哥哥鹅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他只是专注地思考着如何拯救这个存盘，毕竟死档可是对玩家尊严的最大侮辱。
就在这时，系统突兀地跳出一条收集任务进度提示：
收集任务【蝙蝠】：5/？？
【累计捣蛋值：302.5/300（当前级别：哥谭混乱使者，警察、英雄、反派都已知晓你的名号，再接再厉，让他们见到你时就会为你颤抖）】
“收集任务还能给经验值？”哥哥鹅皱眉，“我怎麽不记得这能加分？难道是我看任务详情的时候看漏了？”
他正思索自己是不是该回头复习攻略时，妹妹鹅已经兴奋地按下了DLC安装键。安装速度过程飞快，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游戏进度，界面依然停留在车内的场景。
世界地图很快加载完成，上面的纽约、伦敦等城市都亮了起来。
“看起来像是可以一键发送的样子！”妹妹鹅的眼睛亮了，朝前面开车的老管家嘎嘎叫了几声，“再见了，阿福，今天我们就要远航！”
还没等迪克和杰森反应过来，边上坐着的两只大鹅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等、等等——！”迪克惊呼，伸手扑了个空。
两个小孩在后座大眼瞪小眼。
“呃，你们家的鹅，还真是……相当特别。”杰森讷讷地开口，他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向布鲁斯提出收养请求，不然会不会因为知道太多而被蝙蝠侠灭口。
那家夥果然不是普通人吧？难道是外星人或者魔法师？否则完全无法解释为什麽他送给韦恩的鹅能做到这种事情——等等，他好像懂了。
“布鲁斯有危险！”杰森瞪大眼睛，语气坚决，“所以蝙蝠侠送给布鲁斯防身的大鹅才会突然消失！他们是去保护韦恩的！”
迪克的表情一言难尽，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当场笑出声，但现在的身份让他无法直接反驳。
毕竟，他也不可能告诉杰森，“你现在就坐在罗宾身边呢，兄弟，那两只大鹅和蝙蝠侠真的没有关系，是他们碰瓷的蝙蝠侠。”
他只好求助似地看向正在开车的阿福。
阿福脸上带着一贯的淡定表情，目视前方，平静地回答：“我会尽快和布鲁斯老爷取得联系的，二位不用紧张。我相信布鲁斯老爷能够处理好事情，包括大鹅。”
第35章 大闹事务所
0.
【哎呀，他们居然到你的地盘去了，啧啧，同情你啊，我终于摆脱他们了。】
【呵，少来，你那分明是在幸灾乐祸。】
【怎麽可能！我可是打心底为你感到悲伤啊，真的真的。】
【我不需要弱者的同情。】
【你……！】
【行了，别吵了，快来掷骰子吧。】
1.
果然，可爱的游戏，连过场动画都精致得不行。
两只大鹅从蓝蓝的天上飞过，胖乎乎的身子居然能够带着翅膀飞翔，这简直是物理的奇迹。当它们掠过白云时，整只鹅瞬间消失在云海中，只剩两双黑眼睛和橘色鸟喙探出云层，活像是一朵长了表情的奇怪云彩。
甚至还有隐藏彩蛋。
远处，超人正托着一架冒着浓烟的飞机，他似乎被这两只突然出现的大鹅吓了一跳，差点手滑丢了飞机。
“这个世界真是危险呢，”哥哥鹅感叹道，“不像我们鹅这麽好心，总是帮助人类。”
妹妹点头附和，完全忘记了他们刚刚炸的商场和摩天轮。
屏幕黑了一瞬，大鹅们很快出现在了新的地图里。
这次与哥谭的室外地图不同，他们出现在一个明显是室内的场景。
角落里堆满了文档和纸张，最中央摆着两张有些破旧的书桌。窗外，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橙黄色的余晖洒在玻璃上，远处的纽约地铁轰鸣而过，车顶上隐约可见站着的人影。？车顶上？
哦，是纽约啊，那没事了。
妹妹鹅走到唯一的一扇门边，朝下方看去。通过楼梯的缝隙，她能看到楼下的布局，但视线被遮挡住了，看不太清全貌，不过倒是能听见楼下有人在聊天，声音不算太远。
“哥，我们在哪里啊？”她好奇地嘀咕着，这里怎麽看都不像是纽约的地标性建筑，上一张哥谭地图，可是开局就进阿卡姆的。
“先看看任务，”哥哥鹅边说边熟练地呼出任务界面。
果然，任务列表已经加载完成：
【任务：
·拿走人的盲杖
·在文档上留下脚印
·拥有人的名片
·吃掉藏起来的汉堡
·上班（把订书机、文档夹、钢笔、键盘放在桌上）
·让人接不到电话
·打乱文件柜】
“好恶毒的任务啊！这和猛踹瘸子的那条好腿有什麽区别！？”妹妹鹅表面上仿佛在忏悔，但眼睛里却闪着兴奋的光芒，“不过我喜欢！哥，我听到楼下有动静，任务里的‘人’应该就是他们吧？我们要不要先做一波任务再下去？”
房间深处的文件柜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柜子一人多高，半掩的柜门里露出厚厚的诉讼文档，仿佛打开来的闪闪发光的金库大门，等待鹅的蹂躏。
她晃了晃脑袋：“人肯定会赶我们出去，我们得趁现在抓紧时间胡作非为，多做一点任务才划算。”
哥哥鹅抖了抖翅膀，心里很想提议直接把人冻上，这样效率更高，但他知道，妹妹是个体验派，不喜欢这种作弊手段。就在他想着这些时，楼梯上载来脚步声，而且正在逐渐靠近。
“奇怪，”他低声嘀咕，“我们又没发多大动静，那人怎麽就上来了？难道是……蝙蝠侠二号？”
这怎麽可能，肯定是有东西没拿吧。
“别废话，快去堵门！”妹妹鹅用鸟喙将哥哥往门口推去，“我去完成脚印任务！”
墨水瓶就在桌上，妹妹鹅轻轻一蹭就将它打翻。黑色墨水迅速扩散开来，她快乐地跳上去，在纸张上踩出一个歪歪扭扭的蝙蝠标志。
——蝙蝠鹅到此一游！
门外传来一声疑惑的低语，“门卡住了？”听起来，那人并没有听到楼上的动静，他又尝试了几下，破木门依然纹丝未动，随即，他朝楼下喊道，“福吉，钥匙在你那里吗？这门好像打不开了。”
妹妹鹅没有浪费哥哥争取来的宝贵时间，迅速将散落在地上的订书机、钢笔、文档夹和键盘一一叼起，摆放在桌面上，顺利完成了“上班”任务。
紧接着，她立刻朝文件柜飞奔而去。
远处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哎哟”，听起来像是有人差点被什麽绊了一下。
“来了来了，钥匙在这儿！不过我不记得我锁过门啊——”福吉的声音越来越近。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可怜的木门撞在墙上发出最后的抗议。
刚刚，就在钥匙转动的一瞬间，哥哥鹅就迅速撤离了原地，他灵巧地绕到桌子和墙壁之间的过道，展开翅膀，挡在妹妹鹅和两个闯入的人类中间。
“怎麽是两只鹅！？”较胖的男人惊呼出声，瞪大眼睛看着屋里的情景。
怎麽，人类，不满意你看到的？
2.
就在兄妹鹅刚抵达二楼时，楼下与福吉互道再见的马特微微抬起头朝楼上看去——抱歉，他看不见，他戴着墨镜朝楼上的方向侧耳倾听。
楼上的细微动静逃不过他敏锐的听觉。
幼时一场可怕的事故夺走了他的视力，却赋予了他超乎常人的感官能力，此刻，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二楼的轻微振动与脚步声。
“我上去看看有没有落下什麽文档。”马特不动声色地对福吉说道。
在福吉察觉之前解决潜在问题最好，但楼上的动静让他不禁多了几分警觉。
那脚步声……轻而散漫，有两个极其相似的个体。体重太轻，不像普通成年人，也不像忍者。忍者不会发出这种随意的脚步声。
可是，如果不是普通人，又是什麽？
他们是来窃取数据的？还是自己的秘密身份即将暴露前来试探的？
一连串的猜测在脑中闪过，但马特的表情始终平静，仿佛真的只是在忧虑自己变差的记性。
“什麽文档？我记得都带下来了啊。”福吉疑惑地问道，他原本打算邀请马特下班后喝一杯，却被对方婉拒了，理由是要回家整理数据。
——真是勤奋的马特。福吉在心中感慨。有他在，尼尔森与默多克律师事务所的前途看起来是一片光明啊。
“也许是客户数据，保险起见，我上去检查一下。”马特甩着导盲杖，慢步走向楼梯。
最近他一直在追查金并手下的异常变化，那些人似乎接触过某种东西，变得力大无穷，他的腰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他自然不会将类似的机密文档留在事务所，但他确实在办公室放了一些普通人都能查到的公开数据。不过，如果入侵者是别有用心，恐怕会从中推测出他正在调查什麽。
是因为这件事吗？
马特的手指轻触扶手，缓步上楼，神情自然，耳中却继续捕捉着那些细致的声响——办公室里的人没有逃走，反而在移动……踩在桌子上？
还有什麽东西滑倒了，墨水瓶打翻，接着是翅膀扇动的声音。
翅膀？
马特停顿了一下，声音分析告诉他，那声音里还夹杂着鸟类爪子划过木材的响动。这种声音他经常能听到，并不陌生，每次有小鸟停在窗外时，都会发出类似的动静。
温度和心跳都远超人类正常范围，更接近于动物的特征。
最近纽约有哪位专门用动物作案的罪犯吗？
马特在脑中快速检索，答案是否定的。
没有感受到杀意，脚步声和爪子划过桌面的声音显得有些……随意。
这不像是有人在潜伏或准备攻击的状态。
他轻轻侧耳，确认再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暂时判断没有直接危险后，抬手试探着推了推门把手，发现门似乎被卡住了，无法打开。
马特朝楼下喊道：“福吉，门好像打不开了。”门后的家夥依然没有离开，动静却显得越来越……慌张？马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能性——难道是窗户忘记关，闯进来的小动物？
那这小动物还挺胖的。
“门锁了？奇怪啊，我记得没锁……”远处传来福吉一边嘀咕一边爬楼的声音。
“来了！钥匙在这里。”福吉插入钥匙，正准备拧动门锁。
就在钥匙旋转的瞬间，马特察觉到，门后的那个小东西闪电般消失了。
马特脸色微动，锁定了消失的方向。
门“砰”地一声打开，两双黑黢黢的眼睛看过来，大鹅就这样出现在人类的面前。
“……鹅？！”福吉的惊呼打破了沉默。
“嘿，小家夥，你们是怎麽进来的？”福吉上前一步，想要驱赶这些“不速之客”，顺便挡在盲人马特面前。
他偷偷瞄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桌面和文件柜，心里默默叫苦：这麽多东西全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还得加班收拾！
然而，哥哥鹅稳如泰山地站在那里，翅膀高高扬起，发出警告般的嘎嘎声。
那副模样似乎在说：再敢靠近一步，直接鹅嘴伺候！
3.
“游戏的意思是……要我们抢夜魔侠的盲杖？”妹妹鹅弄乱了文件柜后，缓缓走到哥哥鹅身边，审视着被福吉挡在身后的马特，“强烈谴责制作组偷懒，怎麽和布鲁斯的建模这麽像啊！”
马特当然听不懂这段“鹅语”，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手中的盲杖正在受到威胁——那两只不速之客似乎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它身上。
就在刚才，福吉已经描述了办公室的惨状：盲文文档被墨水糊满，办公用品散落一地，文件柜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要不打电话给流浪动物收容所，让他们来处理这两只家夥？”福吉低声询问，显然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如果有主人就好了，至少能索要些赔偿……”
“我觉得，它们的下场很可能是变成餐桌上的佳肴。”马特勾起嘴角，半开玩笑地回应着。他靠近办公桌，摸索着文档上的墨水痕迹。
触感告诉他，那些痕迹像是某种图案……蝙蝠标志？
马特脸上依然挂着平和的笑容，安慰着福吉，“别担心，我一定帮你把这些都整理好。”
但他的心中却浮现出许多疑问。
这不就是哥谭的那个都市传说的标志吗？
蝙蝠侠的鹅？还是某种……挑衅？
马特很快否定了这种猜测。蝙蝠侠虽然在哥谭的身份未明，是人是鬼都不清楚，但他显然是走在打击犯罪最前线的“同行”。
难道这是某种警告？通知？还是意外？
他还没理清头绪，就意识到自己目前最大的困境。
自己被两只大鹅霸淩了。
低下头，他发现自己的盲杖已经不知何时被妹妹鹅叼在嘴里。另一只鹅则在一旁耀武扬威地嘎嘎叫。
马特一边保持着镇定的微笑，心中却忍不住吐槽：
蝙蝠侠，这就是你带出来的手下吗？
第36章 再见事务所
4.
“叮铃铃——”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座机电话在桌上不停作响。福吉打算绕过大鹅接电话，但还没迈出两步，就被小心眼的大鹅狠狠啄了一下大腿肉。
“啊嗷——！你这坏东西！”福吉吃痛得揉着大腿，狼狈地接起电话，“你好？”
然而电话另一头刚发出一声招呼，就没了动静。
“喂？怎麽回事？”福吉疑惑地盯着听筒，不明所以地按了几下接听键，什麽作用都没有。
马特比他更快找到了罪魁祸首，他的脑袋准确地转向了办公室一角——妹妹鹅正骄傲地叼着那节电话网线，橘黄色的喙紧紧咬着不松口。
“嘎嘎嘎！”妹妹鹅扬起脖子，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顺着马特的视线，福吉终于也发现了问题，“坏大鹅！快把电话线放下！”他试图伸手去抓，却被妹妹鹅灵活地闪过。
“嘎啊！”妹妹鹅用身躯捍卫自己的胜利成果。
另一边，马特的处境则更加悲惨。
他的小腿不断遭受哥哥鹅的“攻击”——原本属于自己的盲杖此刻正被大鹅横着咬在嘴里，随着大鹅的脑袋左右摇摆，棍子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的腿。
如果马特没有猜错，这只鹅并不是故意的，它脑袋运动的方向和远处那只大鹅的运动轨迹一致。
自己是被误伤的。
即使是注意力全放在妹妹鹅身上的福吉都听到了这些声响，他在追逐大鹅的间隙抬起脑袋，询问好友需不需要帮助，尽管他本人也拿大鹅完全没有办法。
“没……没事……”马特咬牙硬撑着，他无法在福吉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尝试伸手去夺盲杖，也次次被哥哥鹅精巧地躲开。
马特：蝙蝠侠，这就是你的训练成果吗？
一时间，狭小的办公室里陷入一片鸡飞鹅跳。
福吉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思考对策。
最后，他决定采取万物通用的方法——投喂！
没有什麽野生小动物会拒绝人类的美食，不然也不会有海鸥去码头整点薯条的梗。
福吉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包装完好的美味蟹黄堡，朝妹妹鹅晃了晃。
果然，妹妹鹅立刻抛下电话线，径直扑向汉堡，夺走汉堡后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凑到了马特的身边。
福吉看着被挤到角落里的好友，思考了片刻，立刻得出答案。
它们分明在欺负这房间里最弱的家夥，就像猫咪喜欢捉弄害怕它的人类一样。
原来大鹅也是这种恶劣的性格吗？
福吉没办法暗示自己的好友，谁叫马特什麽也看不见呢。他出声提醒道：“马特，要不你试试给它点零食或者别的东西，可能能换回你的盲杖。”
“这些小家夥真的太灵活了，怎麽都抓不住。”福吉感叹着，完全没意识到，不是鹅反应快，而是他每次出手都莫名其妙地失误。
马特却心知肚明，早已察觉到大鹅的异常。
他一边思索，一边回忆着那些关于蝙蝠侠的都市传说。难道那家夥真的和超人一样，是某种外星人？那罗宾呢……难不成罗宾真的就是只变成人形的罗宾鸟？
——哇哦，这可太公主了。他不会还在某个矿藏丰饶的小王国里统治着一群小矮人吧？
最后，马特掏遍口袋，用自己的名片换回了那根盲杖。
大鹅们像是终于满足了捣蛋的欲望，不再继续闹腾，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围观，看着人类苦哈哈地为它们制造的混乱善后，眼睛里一点愧疚都没有。
马特整理着桌上的文档，随着收拾的进展，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他注意到，那张被鹅踩出蝙蝠标志的文档，是有关于斯塔克企业最新技术的报道。当然，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除了这张纸，其他纸张全都没有沾染上墨水。
——这是来自另一个城市义警的暗示？
对方难道在暗示知道他在调查什麽……那些金并手下使用的神秘药剂，难道真的与哥谭有关？
蝙蝠侠也在追查这件事？
试想，一只鹅能够在满桌文档中准确挑出这张纸，并在上面留下一个能够被清晰辨认的标志的几率有多大？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马特试图理清思路，转头询问福吉，文件柜里被翻出来的文档，都和什麽有关。
“你问这个啊？”福吉稍微停顿了一下，低头翻了翻手里的文档。
“我看看……哦，是前段时间的一个咨询案件。”福吉看着纸张上的内容概要，回忆起了细节，“客户是一家小型初创公司，他们认为自己的专利技术被几家大企业侵占了。嗯，这里有斯塔克企业和奥斯本工业的名字……不过客户后来没有继续追究。啧，真是粗心，这些文档看起来是被放错地方了。”
福吉不知内情，还蹲下来揉了一把凑过来听剧情的妹妹鹅的脑袋：“小混蛋，这次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小忙。不过，这可不会抵销你们造成的混乱。真希望你们有主人，可以带走你们，顺便赔偿点损失。”
无心的一句话让马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若无其事地扶了扶墨镜，用“忘记锁门”做借口，留下福吉在现场整理残局。
“嘿！”福吉佯装生气地喊道，下一秒就选择了原谅，“好吧好吧，不过记住，你还欠我一杯酒，可别想赖账。”
“没问题，我记得。”马特笑着应答，甩着好不容易夺回来的盲杖，脚步轻快地走出律所。
果然，不出所料，两只大鹅跟了上来，似乎盲人马特就是它们最喜欢的玩具，福吉拦都拦不住。
一路上，马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眼神压力。
哪个人身边跟着两只见到人靠近就啄的大鹅不会被多看两眼？更别说马特还是一位使用盲杖的盲人。
纽约市民今天似乎格外“友好”，纷纷给他让出了空间，马路从未有过的宽敞。
——但真的不需要啊！
马特在心中叹气。
他和这两只大鹅真不熟。
5.
远在托尼酒宴上的布鲁斯并不知道马特正带着兄妹两朝他靠近，他正头疼地被电话那端的秘书轰炸。
关于布鲁西小王子的养子疑似联合罗宾炸毁养父旗下产业的八卦新闻已经甚嚣尘上，布鲁斯一边听着电话里秘书焦急的汇报，一边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麽这麽紧张，这些难道不是法务部应该处理的事吗？推给他们，让他们追责就好。”
他轻笑了一声，目光落在酒杯上：“我这边还有美女和红酒要陪伴，失陪了。”
挂断电话的瞬间，屏幕立刻跳出一条来自阿福的紧急讯息。
点开前，布鲁斯以为是有关外星人活动的报告，或者迪克的行动反思，但出现在屏幕上的，却是极度简短的一句话。
他眉头一跳，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什麽叫，凭空消失了？
布鲁斯当然知道兄妹鹅在积累到足够能量后会做什麽，他们早就说过想要来纽约。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转移的方式居然是凭空消失，这样一看，就像当初抵达哥谭时一样……
然而，在哥谭内，他们始终依靠正常的方式移动，但在城市之间却需要借助瞬移能力。是因为他们一直拥有瞬移能力却选择不用，还是这项能力存在某种限制？
最重要的问题是，他们到纽约的哪里去了？
没有收到任何有关大鹅入侵斯塔克大厦的消息，也没有发现宴会上或周边出现异常状况。布鲁斯得出初步结论：两只鹅并未发送到他的身边。
感觉更糟糕了。
他下意识地回想起自己还未成为蝙蝠侠时，曾经对神秘学的种种研究。那时，他仅以一种理性、科学的态度去分析一切。
但现在，他竟然有了一丝想要祈祷的冲动。
兄妹鹅……你们最好不要闹出什麽太大的乱子。
即使十分头疼，布鲁斯也不能立刻离席。他还有更重要的线索要追查，只能暂时将那两只麻烦精放在一边——希望他们能乖一点，别惹事。
就在布鲁斯思索如何摸到斯塔克集团新设备所在楼层的时候，一道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哦，布鲁西，你竟然不请自来了？我还说怎麽突然有人从我身上挪开目光了，他们的品味可真差劲。不过，你居然有时间参加这种场合？我还以为你平时只会躲在哥谭里。”
布鲁斯微微抬起头，见托尼·斯塔克正端着酒杯，懒散地站在他面前，紧接着，托尼压低声音凑过来，似笑非笑地咬牙切齿道：“让我想想，上次是不是有谁打过来一个电话，然后又莫名其妙挂断了？”
他抬手示意布鲁斯别急着解释，自顾自地说道：“哦，对了，那次电话之后，哥谭还传出个新闻，说哥谭的小王子又被绑架了。让我数数看，这个月第几次了？”
“是三次，先生。”托尼的AI管家及时回应，托尼嘟囔几句，表示他又不是真的需要知道，不过无所谓。
“我可是好心帮忙报了警，结果呢？那位黑漆漆的哥谭义警出手柄你救下来，你事后居然连个平安短信都没有。是他缠着你不放，还是你自己乐不思蜀啊？”
“别打趣我了，托尼。”布鲁斯皱了皱鼻子，似乎对自己被和蝙蝠侠绑在一起的说法颇为不满，“你知道的，我上了半天班，早就需要酒精来解压了。再说，被绑架对我来说也不算什麽新鲜事，我直接去喝酒庆祝又一次活着回来。”他说着，眨了眨那双迷人的蓝眼睛，满脸无辜。
当然，老友才不会上当。
“生气？”托尼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在你这种没良心的家夥身上。”
布鲁斯正想再套点话，却注意到托尼眉头微微一皱，表情也变得古怪。
“怎麽了，托尼？”布鲁斯问道，内心瞬间升起不好的猜测。
“呃，没什麽。”托尼的语速越来越快，“不过好像有人不自量力，试图挑战我的系统，给我的管家植入病毒……失陪一下，你好好放松，布鲁西，缓解一下你被绑架后留下的阴影。”
他说着，还朝布鲁斯送了个wink，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托尼一出宴会厅，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手腕上的投影屏幕。
“该死的……”他低声骂道，“入侵我的系统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的形象修改成大鹅，这算什麽？！”
托尼心里涌起一股怒火。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黑客行为，而是对一个斯塔克的侮辱。
是挑衅！
第37章 夜闯纽约楼
6.
“啊嚏！”妹妹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瞬间有点心虚。
难道是哥哥在心里蛐蛐她？莫非他知道冰箱里的咖啡布丁是她偷吃掉的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估计是亲亲Meta NPC蝙蝠侠在想念玩家。
一定是这样！
放心好了，阿蝙，等我们完成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任务就来找你。
哥哥鹅在前面开路。
斯塔克大厦的占地面积相当大，楼层又多，光是爬楼梯就足够让玩家疯掉。相比之下，韦恩集团简直是鹅性化服务的典范，兄妹俩在那里至少还能靠员工证和大老板畅行无阻。
可在托尼这里，他们连电梯都用不了。
斯塔克在服务精神上惜败。
既然常规路线走不通，兄妹俩当然得找捷径。
抓鈎枪的绳索不够长，开着的窗户也一个没找到。要是大鹅有手，就可以一手抓鈎枪，一手开窗户，翻进去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吗？
可惜，大鹅只有羸弱的翅膀。
——大鹅抹泪，他们真是柔柔弱弱、无助又可怜的小动物啊。
他们现在的目标是安保室。那里的人肯定有门禁卡，等搞到卡片，他们就能使用电梯，快速推进任务进度了。
之前他们跟着马特，原本是想看看对方能不能触发什麽隐藏任务，或者作为换地图后第一个遇见的超级英雄类NPC，具备像布鲁斯那样的Meta能力——比如能听懂玩家说话。
但显然，他并没有。
不过也没关系。玩家的自由度才是王道，像蝙蝠侠那种NPC反而影响他们的发挥，这里重点批评妹妹。如果开一个单人档，哥哥一定不会理会NPC的意见。
既然马特没提供新任务，兄妹鹅在一阵感慨后就放弃了他，转而晃晃悠悠朝着斯塔克大厦走去。
那座建筑实在是太显眼了，矗立在一片低矮的建筑中，鹤立鸡群。也难怪反派总是对它情有独钟，反正灾难片里，这种地标性建筑就该轮流出来挨炸，不然怎麽制造视觉冲击？
——果然，奇观误国啊！
任务列表里的【进入斯塔克大厦】刚被铅笔划掉，妹妹的声音就从旁边响起。
“话说，马特为什麽要变装成夜魔侠跟踪我们？”她缩着脖子躲避路过的巡逻保安，心里越想越奇怪。
NPC的行为模式通常是固定的，哪怕再智能，也很少会主动打破规律。除非受到玩家干扰，但他们很确定，刚才的马特已经回家休息了，丝毫没有阻拦他们的意思。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想过在马特家里捣乱，比如在地上洒满乐高零件之类的，绝对没有！
难道本来马特今天就打算夜袭斯塔克大厦？
……好啊，马特，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干这种事情。
哥哥倒是没太多想法。他查看了一眼任务列表，确认任务进度正常。
【任务：
·进入斯塔克大厦
·占领会议室
·实验（混合三种颜色的药剂）
·清空小蛋糕
·推翻香槟塔
·得到人的签名
·把人关房间里】
哥哥不是很喜欢被人跟踪，就算对方是正义的夥伴也一样。“我们最好甩开他……等等，那个保安是不是进卫生间了？”他眼中一亮，立刻有了主意，“走，进去‘借’他的门禁卡。马特为了不暴露身份肯定不会立刻跟上，我们就能趁机从通风管道溜走。”
妹妹鹅其实很想说，被像猫咪一样的家夥偷偷跟着，感觉还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在他们早就把音效关掉的情况下，马特居然还能准确地一路跟踪到这里。
“收到。”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计划有漏洞，“可是，他的听力不是特别好麽？会不会发现我们的行动？”
“那就把冰棍保安推去堵门。”哥哥毫不在意地答道，翅膀一挥，仿佛已经看到成功的场面。
7.
马特一路跟在两只大鹅身后，神色复杂。
先不提这种随意潜入是否合法——毕竟作为义警，他也不是没干过这类违法的事。而且它们是鹅，法律会惩罚鹅吗？这很难说……难道这就是蝙蝠侠训练它们的原因？
不过光是它们的所作所为就让他费解。
他原以为大鹅们直奔斯塔克大厦，是因为蝙蝠侠在这里等它们。
但它们的一举一动完全不像是遵从命令——除非蝙蝠侠和斯塔克集团是竞争对手，不然无法解释它们为什麽把会议室搞得一团糟。
等到它们悠然自得地离开后，马特悄悄潜入会议室，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在良心的驱使下，他还顺手扶起了几把被撞倒的椅子。
至于那个碎掉的花瓶，他只能在心里为它默哀了。
蝙蝠侠和斯塔克……有仇？
马特感觉自己卷入了什麽奇怪的事情，但既然来了，还是弄清楚发生了什麽比较好。
他眼睁睁听着大鹅们跟着一名保安钻进了卫生间。他躲在较远的一处阴影里，回忆一路上目睹的事，眉头渐渐皱紧。
自从进入大厦后，这两只鹅的脚步声就消失了。马特只能依靠空气的细微波动来判断它们的位置。幸亏它们总是有些多余的大动作，比如扇动翅膀，扰乱气流，让他能够勉强跟上。
它们……堪比忍者。
不，甚至比忍者还要可怕。
它们的行动竟然完全不发出声音，连花瓶砸在地上碎裂的响动也像被屏蔽了，他在进入房间前根本没听见任何花瓶落地的迹象。
马特并不想惊动斯塔克，因此一路保持低调，没打算第一时间跟进卫生间，只是远远地隐蔽观察。可等他察觉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卫生间的门从里面被挡住，冰冷的温度从门缝中渗出。
鹅没了，保安也不见了。
但风声告诉他，那两只鹅走的是通风管道。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怎麽可以在用信道之后连通风格栅都不复原？
他叹了口气，回顾起它们的行动路线。
它们不像是发现了他的样子，没有拐弯抹角的想要甩掉他，可以说是目标非常明确：进入大厦、查找上楼的方法，发现电梯需要门禁卡后，直接设法接近安保人员……它们是真的在执行某种计划。
难道……会议室的捣乱行为，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
有那麽一瞬间，马特对可能是训动物高手的蝙蝠侠肃然起敬。
现在知道了它们的目标，他需要做的就是判断正在运行的电梯位置，然后拦截。
马特迈步走向电梯井的方向，一边思索着。大鹅敢在斯塔克的地盘上这样大摇大摆，背后一定有技术支持，毕竟斯塔克也不是吃素的。
说起来……鹅可是荤菜。
他在黑暗中扯了扯嘴角，竟然被自己的冷笑话冻到。
8.
托尼正在赶往现场，他盯着监控画面中肆无忌惮的入侵者，脸色黑得像哥谭的特色黑漆漆。
很好，这两个人，非常好。能够黑进他的系统，屏蔽防火墙，修改智能管家的分析系统，还能绕过安保措施到处乱窜，这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Sir，我已完成系统自检，结果确认无误——入侵目标的确为Anatidae科大型水禽，俗称‘鹅’。”
托尼才不相信，用一种夸张的口吻说道：“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两只鹅破解了斯塔克大厦的智能防御系统？还能在我的大厦里畅通无阻？顺便还把我前几天拍下来的古董花瓶给弄碎了？”
“不排除其背后有人操控的可能性，Sir。但当前入侵行为本体的确是鹅。”
托尼咬了咬牙，显然不接受这个说法：“就算是鹅，那鹅的背后肯定有人操控，而我们现在还没收到任何警告，也没有检测到来自其他网络的攻击？没有勒索邮件？没有宣战声明？”
“Correct，Sir. 目前无任何相关警告或声明。”AI管家冷静地回应。
托尼冷哼一声：“好极了，这简直是对斯塔克的侮辱！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挑衅我。”
就在他检查电梯内监控时，AI传来新的消息：“报告，发现另一位入侵者。比对数据库——身份为地狱厨房活跃的义警，夜魔侠。”
托尼看着监控画面里潜入电梯井的红衣身影，眉头微皱：“夜魔侠？他什麽时候跟鹅混到一块了？”
他正打算调用纽约各处监控查找夜魔侠的真实身份时，背后传来一道熟悉得让人头疼的声音。
“哦，托尼？”布鲁斯·韦恩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我就是脑袋空空、啥也不知道’的无辜表情，“你这是在干嘛？宴会不够精彩吗？需要你亲自下场增加点乐子？”
托尼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布鲁斯，你怎麽跑到这里来的？你是走错路了？还是酒喝多了？”
“确实有点迷路。”布鲁斯耸耸肩，靠近托尼，目光随意地扫向显示屏，顿时脸色微变，“等等，那是……两只鹅？托尼，你是给宴会准备了什麽新奇表演吗？我怎麽没有看到魔术师？”
“表演？”托尼冷笑一声，“不，布鲁西。这两只鹅是入侵者伪装成的，他们还顺手打碎了我的花瓶。”
布鲁斯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僵硬。
托尼显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没事，我已经锁定了他们，等他们上来就能抓住了。”
两人站在电梯口，托尼志在必得，布鲁斯的眼神有些许飘忽。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两只鹅昂首挺胸站在电梯里，抬头研究天花板，仿佛在欣赏艺术品。一只鹅很快发现了站在电梯门口的两人，兴奋地张开翅膀跑了出来，径直冲向布鲁斯。
“阿蝙！我们来啦！有没有想我们啊？”
第38章 闯入实验室
9.
“亲爱的布鲁西，虽然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先回答这个——它们，是不是认识你？”托尼懒懒地靠在实验室门口，挡住读卡器，那双蜜色的眼睛里透着戏谑，却面无表情地盯着布鲁斯。
布鲁斯被其中一只大鹅围着，那模样在托尼看来，和小狗看到主人没什麽两样。
说这鹅不认识布鲁斯，他是绝对不信的。
难道你要说，在动物眼里，韦恩比斯塔克更有吸引力？
开什麽玩笑。
另一只大鹅倒是没围着布鲁斯转，它正疯狂啄托尼的裤管，显然是因为被挡住了去实验室的路。
“呃，托尼，我可以解释……”布鲁斯试图用眼神向兄妹鹅传达一个信息：安静，现在不是讨论蝙蝠侠的时候。
然而，大鹅显然不懂，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打算配合。
托尼挑了挑眉，可惜，他现在又不想听了。
男人摆摆手：“解释留着等会儿再说。”他转头看向一旁站在阴影里的红衣身影——夜魔侠，他好不容易才把这家夥从电梯井里“请”出来。
“这位……红色紧身衣先生，你来我的大厦做什麽？别告诉我，你是护送这两只鹅来见它们主人的。还是说，现在义警的业务范围已经宽泛到这种程度了吗？”
马特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就是这样，斯塔克先生。你想得没错。”
“胡说！他撒谎！” 妹妹鹅大声叫了起来，扑腾着翅膀朝布鲁斯告状，“他是跟踪我们来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和哥哥先是被发送到他的事务所……哦，这可以说吗？”
她停顿片刻，目光在布鲁斯、托尼和马特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掂量他们的关系。
然后，她自信地得出了结论，一口气把秘密全抖了出来：“没关系！夜魔侠是马特哦！马特·默多克，盲人律师，和阿蝙你还共用一张脸呢！”
她并没有停下等待布鲁斯的回答，自顾自地把话题转到了任务上。
“你可以去把托尼赶走吗？我们要进实验室，”妹妹鹅很自然地提出要求，发现布鲁斯没有行动，疑惑地歪过脑袋，“难道是有前置任务？好感度不够？不应该啊。”
托尼敏锐地感觉到不对，总感觉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
他放过不打算透露更多东西的夜魔侠，缓缓转头，终于露出“宽宏大量”的表情，示意布鲁斯解释。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没法再隐瞒：“它们……它们的确是我养的鹅。”
托尼震惊地张大嘴巴，仿佛听到了什麽惊世骇俗的消息：“你——布鲁斯·韦恩——养了两只鹅？怎麽，你连鹅绒被的材料都要亲自喂养长大？老派贵族的又一项传统？”
话音刚落，那只啄他裤管的鹅猛然抬起头，和另一只鹅一起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恐怖片里才有的诡异画面。
托尼挑眉撇嘴，丝毫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不是的。”布鲁斯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又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来保护秘密身份，“是蝙蝠侠送它们来保护我的，我想托尼你那麽聪明，一定已经看出它们的不同寻常了吧？”
说完这番话，布鲁斯在心里再次说服自己，既然情况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如干脆把鹅和他深度绑定。这样，更在乎他意见的妹妹鹅或许会约束一下哥哥，避免做出什麽太过拉低他好感度的事情。
托尼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虽然他的表情像是刚吃到了过期的巨魔鼻涕般扭曲。
“哇哦，那可真是……”他的语气干巴巴的，“祝福你们。”他朝布鲁斯抬了抬下巴，语气充满戏谑，“我会把账单寄去韦恩集团。以及，善意的建议，或许你该让哥谭黑漆漆教它们点礼节。”
布鲁西：哈哈，我也希望哥谭黑漆漆能管住它们。
“既然误会解决了，”托尼转身，从大鹅嘴里解救出自己的裤管，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口水印，“那我们回宴会上？为了这两位护花使者，我可以破例把酒窖里的珍藏拿出来。至于你——”他转向夜魔侠，扬了扬眉。
“夜魔侠，斯塔克先生。”马特平静地纠正道。
“某位好·心·的蒙面红色紧身衣先生。”托尼冷笑着加重语气，“我的管家会送你离开大厦，再见不送。”
托尼迈步走出几步，才发现没人跟上来。
回过头，他发现走廊里只剩下布鲁斯。注意到他的视线，布鲁斯尴尬地朝他笑了笑。而原本在场的几位不速之客，已经不知什麽时候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踪影。
10.
“所以，是哥谭的违法黑漆漆让他的鹅入侵我的实验室？”托尼的语气里带着揶揄与一丝讥讽。
布鲁斯注意到托尼对蝙蝠侠的称呼变了，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解释，只能含糊地回应：“大概是吧，但也不能肯定，你要知道，这两只鹅一向特立独行，总有自己的想法。”
“呵，你就别替那家夥辩解了。”托尼与布鲁斯并肩而行，夜魔侠则走在他们前面，“想想看，他甚至不敢亲自来这里。”
托尼正打算继续数落蝙蝠侠的“劣迹”，却见夜魔侠突然停下脚步，竖起手指示意他们噤声。
“前面，有人。”他低声说。
前方实验室的灯光透出，几道影子投在墙上，约有三四人。
刚刚他们进入的是实验楼层的总入口，楼层内部被多道小门分隔开，形成了多个独立的房间。
妹妹鹅闻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眼里满是兴奋——剧情点！难道这里还藏着什麽不为人知的秘密？
托尼耸耸肩，摆了摆手：“加班而已。你们懂的。”
几乎同步，托尼的腕表上弹出了来自AI管家的通知，屏幕上显示出深夜加班员工的名单。托尼扫了一眼这些名字，不认识——他对这种琐事一向不上心。
他们在楼下苦哈哈地加班，而楼上的老板们则正享受着奢华的宴会。
马特试图阻止大鹅前行。
可惜，大鹅的行动不会按照人类的意志所改变。
两只大鹅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推开实验室的门，仿佛这儿是韦恩集团，俗称，自己家。
托尼刚想上前跟员工们沟通，多批点加班费安抚，最好能让他们对韦恩家的鹅的诡异行为保密。光影变化间，他看到墙上投射出的影子剧烈膨胀，堆栈成一团仿佛肉山般的怪异轮廓。
托尼还在愣神，夜魔侠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布鲁斯则一把抓住托尼的手腕，试图阻止他进一步靠近。
那一瞬间的力道与布鲁斯脸上恐慌的表情完全不符，托尼并没有多想，他知道这家夥常年泡在健身房，还总是参加极限运动，力气大点倒也正常。
“我们快走，托尼，这太可怕了！怎麽到纽约还会遇到这种事，我……”布鲁斯一边喘着气，一边用略带急切的语气催促着。
他注意到托尼显然没有丝毫要退后的意思，甚至可以说是跃跃欲试。布鲁斯抿了抿嘴，下定决心，壮士断腕一般开口，表示他会和托尼一起共存亡，所以托尼一定要跟紧他。
“留着这些话对你下个月的封面女郎说吧，布鲁西。”托尼搓了搓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满脸嫌弃，“而且，你搞错了，是你跟着我。管家，监控。”
“Sir，实验室内的监控设备已损毁。”
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阔佬对视一眼，默契地缓步靠近混乱的实验室，刚露出半个脑袋，托尼的名字就被人恶狠狠地喊了出来。
连名带姓，一看就积怨已久。
布鲁斯低声调侃：“你奴役手下这麽久，终于被反噬了吗？”
托尼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我根本不认识这人。”
也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对方的脸因怒火涨得通红，像被彻底点燃的炸药桶。他身穿白大褂，身材瘦弱，下一秒却猛地将注射器插入自己手臂。
没几秒，他的身体迅速膨胀，肌肉如气球般鼓起，瞬间化为一座肉山，比布鲁斯还宽了整整两倍。
他原本就在混战之外，很容易就脱离战场朝着两位阔佬走来，另外三座肉山则在对付夜魔侠和两只大鹅。
大鹅们完全不理解，为什麽他们只是进来做个任务，就要被贝恩的手下骚扰。
你们真的很烦耶！妹妹鹅翻了个白眼，直接发动寒冰攻击。
然而，对面的家夥早有准备。
是加热内裤！这些家夥装备了加热内裤！
“这不是乐高蝙蝠侠的武器吗？！抄袭！是抄袭！可恶的贝恩！”妹妹鹅气得跳脚，一边尖叫一边躲开肉山挥过来的拳头。
她的寒冰攻击彻底失效，哥哥鹅的□□也同样毫无作用。这些家夥仿佛没有痛觉，滚地一圈就熄灭了火舌。
他们不得不在肉山的攻击下继续任务，把各种颜色的药剂胡乱混在一起。兄妹俩完全不知道那些药剂的具体用途，反正看到就加。
两只大鹅玩得正欢，而苦战的夜魔侠实在顾不上另一边的情况。或者说，即使注意到了，他也没办法立刻脱身支持。
白大褂反派膨胀成肉山后，进入了经典的反派自曝环节，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托尼的傲慢与对他伟大研究的漠视。
托尼眉头一挑，举手示意他暂停：“等等，打住。”他挡在布鲁斯身前，满脸疑惑，“你到底是谁？你的伟大想法又是什麽？抱歉，我真想不起来。”
布鲁斯绝望地闭了闭眼，真想把托尼的嘴像捏大鹅的喙一样捏住——你没看到那家夥已经气得快要炸了吗？！他悄悄环顾四周，查找脱身的机会。
“我是——”反派的脸色扭曲，声音中充满怒火，“你毁掉了一切！我伟大的基因进化计划——！”他停顿了一瞬，随后冷笑着补充道：“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新的替代品。”
0.
【种子，种下了。】
第39章 砸毁电梯井
11.
“说实话，我真的不记得他了，这不能怪我，我当时一定在想更棒的点子。”托尼被布鲁斯拽着在自家实验层疯狂跑动，身后传来肉山的怒吼和沉重的脚步声。
偶尔还有椅子、计算机甚至各种实验器材被砸过来，砰然落地，扬起一片尘土。
——这些设备的损坏费……都记在韦恩账上？开玩笑的，斯塔克又不是没钱。
作为一个长时间泡在实验室里的科研天才，托尼虽然偶尔健身，但和每周都在挑战极限的布鲁斯比起来，体能差距显而易见。
然而，就算在逃命中，托尼依然心大得让人无语。
“哥谭的风水真不错啊。”托尼一边跑一边感叹，“布鲁斯，你小时候可是个娇弱的小少爷，现在竟然能拽着我跑出这种速度。”
布鲁斯懒得回话，只用力拉着他加速，眼神四下搜索着可以藏身的地方。
“介意把你的健身教练推荐给我一下？”托尼喘着气说，“也许他愿意来纽约工作，这里比哥谭安全多了。”
“专心跑。”布鲁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现在有种正在拽两只大鹅跑路的错觉——又累又不省心还聒噪。
托尼抬起一只手，朝右侧比了个方向：“那边，办公区，有很多任务位，应该能够让我们藏一会。”
两人在上楼还是原地避险的问题上稍早产生了争执。托尼坚持上楼，认为楼上有武器储备室，可能找到趁手的装备；布鲁斯则坚决不同意。他很清楚，这类强化型敌人有着惊人的爆发力和跳跃能力，进楼梯间无异于找死，电梯同理。
“我们得先避开他的视线。”布鲁斯边说着边推倒旁边的金属书架，为他们的行动争取时间，接着拉着托尼躲进工位之间的阴影里。
“你们哥谭人可真是擅长制造混乱啊。”托尼喘着气靠在工位边，嘴上依然不饶人，“而且……你为什麽这麽熟练？”
“是你们纽约人搞的事。”布鲁斯淡淡回了一句，低声补充，“电影里学的，难道逃命时不就该弄塌点什麽吗？”
托尼听了这话，狠狠翻了个白眼。
“我就不该相信你。”他揉了揉太阳xue，没好气地小声吐槽，“不过放心，我的管家已经报警了。再躲一会应该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或者，你要不召唤一下哥谭的都市传说？我真的挺想——”
“安静。”布鲁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话音刚落，用来挡路的金属书架就被一股巨力狠狠投掷在墙上，撞出蛛网般的裂纹。布鲁斯眯了眯眼，用手指指向相反的方向，示意他们分开行动。
托尼眨了眨眼，在反应过来布鲁斯的用意后狠狠摇头，驳回这个提议。
布鲁斯懒得多解释，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他相当自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蝙蝠镖塞进托尼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托尼能在这段时间内照顾好自己。
托尼低头看了看那枚奇怪的蝙蝠形飞镖，又抬头看看布鲁斯，最后睁大眼睛用质问的目光瞪着布鲁斯。
布鲁斯没回答，已经悄无声息地朝另一边移动。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只剩托尼一个人靠着工位，看着蝙蝠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12.
“任务完成！”妹妹鹅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试管，长舒一口气。在这种嘈杂混乱的环境里还能完成任务，她真是太厉害了！她都要爱上自己了！这难道不值得给自己晚餐加个甜品奖励一下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除了最后一瓶，其他都是我加进去的？你只是在旁边看戏而已！”哥哥鹅忿忿不平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他正双脚蹬墙，拼命想把自己被贯进墙里的脑袋拔出来。刚刚他在运送最后一瓶药剂时，被该死的NPC给偷袭了，柔弱的大鹅脑袋硬是直接穿墙而过，视野里赫然出现了隔壁实验室的景象。
他绝对听到了妹妹的嘲笑声！
“不准说你只是想到了什麽高兴的事！”
“哇，你真是懂我啊，老哥。”妹妹鹅愉快地回应，完全不打算理会他的抱怨。
她低头看着瓶子里的液体闪烁了几下，紧接着眼前突然蹦出一条系统提示：
获得【不明功效的解毒剂】
说明：极大成功下产生的奇迹，你一定是被骰子女神眷顾的大鹅。
“嗯……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妹妹鹅盯着提示嘀咕着，但她对这个药剂能不能派上用场其实并没有太多信心。
除了这一句介绍外，没有任何额外信息，但既然是任务道具，她当然要拿下。另一边，哥哥鹅已经在大门口等她了，他们并不打算管夜魔侠和他的对手。
——那可是超级英雄哎，完全不需要担心！马特一定可以解决的！
而且，就算死了，也会被编剧的大手复活，不然哪来的销量？更不用说，这里还是3+游戏。
此时战况已经接近尾声。肉山一号被悬挂在窗外——那是他们打架打出来的大洞。
不得不说，这些家夥打架就喜欢破坏建筑。
希望托尼不会把账单寄到马特的律所，不然福吉估计要哭晕在厕所。
肉山二号的脑袋则被按进了墙里，看起来就像在睡觉一样，而且睡眠质量相当不错。
最后一位，还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我们去找小蛋糕吧。如果没记错，布鲁斯来纽约就是为了参加托尼的宴会，地点应该就在楼上。我进来前就看到灯光，不会有错的。”哥哥鹅边走边分析。
妹妹鹅朝着被肉山三号拽住脚踝、砸在墙上的马特挥了挥翅膀，礼貌地道别：“辛苦咯，马特，我们先去吃小蛋糕了，记得跟上哦，不然就被我们吃光啦。”
她快步跟上着急做任务的哥哥，边走边大声抗议：“不行，我想去看看布鲁斯那边，说不定他在触发剧情！”
“这游戏哪来的剧情线！”
“说不定呢！”
兄妹俩的拌嘴声渐行渐远，马特听不懂他们的“交流”，只觉得今晚的战斗充满了诡异之处。
他不是没遇到过这些注射药剂后变得疯狂的强化者，前几天才和金并的手下交过手。当时，药物强化后的敌人力量可怕到几乎让他送命，身上的淤伤和肌肉撕裂感不会作假。
可这一次，从战斗开始到结束，尽管仪器爆炸、墙壁被打出巨大的裂口，现场狼藉得像飓风过境，他竟然毫发无伤。
甚至被砸进乱石堆时，皮肤连一丝血痕都没有。
不正常。
他抬起手臂，触摸着自己的皮肤，手感一如既往，毫无异状。他回忆起战斗中鹅的行为——它们好像在混乱中完成了某种“任务”，能听到液体混合的声音。
蝙蝠侠派它们来到底是为了保护布鲁斯还是为了这些药物？不像是前者，它们一点也不关心被异变研究员追逐的布鲁斯，但是后者，这里并不是斯塔克的机密实验室，不应该有哥谭都弄不到的东西。
“该死……”马特低声嘀咕着，耳中捕捉到鹅远去的脚步声，朝听起来是着托尼所在的方向。
他向心中的上帝祈祷，希望一切来得及，一切不会失控，手下的力度再次加重。
13.
兄妹俩查找着可以使用的电梯。他们原本上来的那个电梯门已经被没素质的反派砸坏了——玩家都懂的，这意味着进入了战斗的二阶段。
还好，这游戏不需要他们再去满地找保险丝修电梯。
查看地图后，他们发现想要去更高的楼层，需要特殊权限的电梯，普通员工能乘坐的电梯根本不会通往宴会厅。
——万恶的资本家。
随着他们逐步靠近目标电梯井，反派的声音变得越发清晰。
“你当然欠我！”反派声音里充满了怨恨和疯狂，“我是当年向你申请基因优化项目的研究员！而你……你驳回了我的提案，让我被其他人嘲笑！你说基因优化是幻想！可是现在看看，我比你强大太多了！人类可以通过科技摆脱原本羸弱的躯体，所有人都能拥有完美！”
角落里的音响忽然传出托尼的电子合成声音，妹妹鹅无语地发现，这家夥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通过AI管家远程和反派斗嘴。
“哦——是你啊，”托尼的声音懒洋洋却带着明显的不屑，“就算你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我还是要说，你提交的东西确实是幻想。用你能听懂的话说，基因优化的确是可能的，但你的方案就是行不通，懂了吗？如果是我来设计，绝对不会弄出你那些可笑的副作用。”
妹妹鹅捅了捅哥哥，“你听听，说话的艺术，这水平，下次有人跟我们吵架，你能不能也学学？”
“你要我死可以直说。”哥哥鹅一边吐槽，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电梯井在开放式办公区的正中央，要过去就必须经过反派的位置。最外围是几个独立的办公室，中间则是宽敞的格子间。
哥哥鹅再次核对了一下任务清单：“要不我们现在干脆完成最后一个任务，把托尼找出来关进房间里？”
“你看起来也没想让他活。”妹妹鹅一脸无语地吐槽。
反派显然被激怒了，他大手一挥，充当起桌面清洁员，各种实验设备和办公用品被扫得乱七八糟，砸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找到托尼显然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两只鹅静静观赏剧情动画时，突然，一道略带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所有人和鹅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了过去——是布鲁斯，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消防斧。
布鲁西小王子此刻正喘着气，像是刚从紧急逃生楼梯一路狂奔过来，微微弯腰扶着膝盖：“听着……我们已经报警了！你现在离托尼远一点，也许还能少吃点牢饭！”
这一声带着颤抖的“英雄式警告”，让托尼忍不住想笑。
布鲁斯演得很辛苦，这种害怕但仍为了朋友挺身而出的戏份真的很有难度，特别是在两只幸灾乐祸的大鹅围观下。
他悄悄用眼神示意大鹅们出手，可惜兄妹俩还在看好戏，完全没有配合的打算。
布鲁斯暗自叹气，他心想还好自己还有备用方案——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某个被他要求藏好的阔佬，此刻竟然从掩体后面站了出来，摆出一副大英雄的姿态，大声喊道：“喂，那个我还是记不住名字的研究员！你有本事冲我来！布鲁斯只是个普通人，你不要把他扯进来！”
布鲁斯想翻白眼。
‘不记得人家名字就不要出声好吗！’
被激怒的研究员立刻转身，抓起一张桌子朝一旁猛地砸去，砰的一声，碎片四溅。
他示威完毕，准备朝托尼冲去。
然而，他的脚步被两只大鹅拦住了。
“嘎嘎嘎嘎嘎！”
研究员听不懂他们在说什麽，但布鲁斯听得很清楚。
兄妹鹅正在骂他没素质，“居然又把电梯弄坏了！想要拖延任务时间也不是这样拖延的啊！？一次也就算了，你还砸两次！”
研究员愣住，托尼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戏剧性转折让气氛一瞬间尴尬又荒唐。
托尼缓过神后，双手插在口袋里，从适合逃跑的动态缓缓转为闲适姿势。
“哇哦，布鲁西，我终于明白为什麽那位黑漆漆的家夥要让这两只鹅来保护你了。要不借我几天？我最近要去战区做生意，听说那边比较乱。”
在兄妹两的夹击下，研究员在冰块和烧烤两个形态之间疯狂切换，时而冒着冷气，时而冒着黑烟，模样狼狈至极，却根本无法反抗。
托尼笑得更开心了：“基因进化，哈？结果你连鹅都打不过。”
第40章 收尾纽约楼
0.
【哈哈哈，你说什麽种下了？我耳朵不好，没听清。】
【……连话都听不清，你还是趁早消亡吧。】
【啊呀呀，到底是谁之前说自己才不在乎那两枚棋子的？是谁啊？我怎麽记不得了？】
【哎，行了行了，你也别幸灾乐祸了，难道不是因为你说要解决他们，却没做到吗？】
【哈啊？你居然怪到我头上？难道我们不是一夥的吗？】
【谁和你这种家夥是一夥的。】
【那你就别借用我看中的棋子啊。】
【我才不需要你的棋子，其他的也可以，只要我之后掷到1，就是我的胜利……】
【你们三个别吵了，快掷骰子吧。】
14.
最后，不知名的研究员被定格在了冰块状态。
兄妹俩却依旧不解气，冲上去对着大冰块又踹又咬，嘎嘎声不绝于耳，两只鹅硬是弄出了一群鹅的动静。
布鲁斯受不了他们展现出来的越来越残暴的想法，走上去拉开了正吵着要把研究员全家挂房梁、让他看看什麽叫“西部活阎王”的妹妹鹅。
“我要去你家把蚯蚓竖着切！”
“冷静，冷静……”布鲁斯赶紧拉住妹妹鹅的翅膀，“还有其他电梯，不要生气了。这样，等下我带你们去吃小蛋糕，好吗？”
托尼则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选择加入战斗，不客气地踹了几脚冰块，然后对着目眦欲裂、却因为没有加热内裤逃不出来的研究员慢条斯理地细数起欠款：“不过你也差不多要进监狱了吧？你身体里那些药物什麽时候才能代谢干净？我记得你以前的提案上写着副作用很严重……是改进过吗？”
托尼越说越兴奋，似乎有点想独吞这块冰雕做样本的打算。
马特走了过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布鲁斯正在劝说托尼放弃把研究员切片，提醒他警察马上就要来了，再继续下去恐怕会连他自己也进去。与此同时，布鲁斯还在开导两只鹅，告诉它们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结尾状似无意地询问：“话说，我还挺好奇，‘西部活阎王’是什麽意思？”
马特：好怪，真的好怪，很想转身就走。
“辛苦了，你们没有受伤吧？”马特努力忽视布鲁斯那些实际上也在法律边缘游走的劝导话语，走近说道，“我这边已经制服了其他三人。既然警察快到了，而且鹅也找到了主人，我就先行离——”
“不行。”托尼直接打断了他，终于放过了可怜的冰块人，朝马特走来，“我还没弄清楚这些人的目的，他们是看上了这个研究员，还是看上了斯塔克的技术。你看起来好像不是第一次对上这种注射药物的家夥，我需要相关的情报。”
马特只是微笑。
他清楚自己刚才交手的三个人的身份并不相同，其中一人的身手和战斗风格明显带有金并手下的纽约街头特征，而另外两人则更像是从别处来的打手。
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两只鹅，他可能还一时想不出关联，但现在看来，多半和哥谭脱不开关系。
托尼毫不介意地从地上的纸堆中抽出一张空白纸，在上面刷刷两下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随手拍在夜魔侠胸口的图案上：“收好，我一般可不会把这个号码给男人。”
“谢谢——？”马特有些迟疑地接过纸片，正准备离开，布鲁斯也走了过来，掏出一张名片拍在同一个地方：“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我的鹅造成了什麽不便，请尽管联系我，韦恩会赔偿你的一切损失。”
两只鹅凑过来，妹妹鹅还叼着张纸片，看起来是也在排队。
马特：？？等警察来了就把你们一起抓走。
15.
警察带走了倒在地上数星星的打手和用眼睛打摩斯密码骂人的研究员，临走时还敬业地表示绝对会给托尼一个交代。然而，托尼只是不耐烦地摆摆手，显然，和哥谭的警察一样，他并不指望纽约警察的效率。
“宴会还在等我。”托尼随口说道，警察们也没多问，就带着人去检查现场，很快消失在楼层深处，放过了两位抱着鹅进行“心理抚慰”的阔佬。
“现在都不用狗了吗？”
“有钱人的古怪爱好吧。”
等警察们走远，布鲁斯和托尼终于把两只不停蹬腿的大鹅放回地上。哥哥鹅显然没忘记任务，他的目光锁定在托尼身上，被盯着的某人眼皮狂跳。
“阿蝙，要不你去把托尼关起来？”妹妹鹅靠在布鲁斯身边，小声提议，“任务要求是把他关进房间里，很简单的。”
眼见布鲁斯不同意，她选择了原本的方案。
——开门，放哥哥！
为了两人的友谊不会断送在他们手里，妹妹鹅甚至敬业地假装拦着布鲁斯，不让他过去解救被鹅攻击的托尼。
托尼面对着步步紧逼的哥哥鹅，连连后退，令他疑惑的是，鹅的叫声明明很可爱，却能引起生理性的害怕。
他抬头去看布鲁斯的位置，虽然对方也在被大鹅欺负，但感觉另一只大鹅完全就是在敷衍行事，可惜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喂！你们哥谭鹅是看不起纽约人吗？！”托尼的抗议没有奏效，大鹅依然步步紧逼，他的背靠在了玻璃门上，“好吧好吧，我进去！我进去总行了吧！不过，为什麽我会害怕鹅啊？！”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自己推开玻璃门，站在某人的办公室里。
托尼隔着门怒视着布鲁斯：“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你用什麽秘密手段要求这些鹅来整我？！”
布鲁斯终于被大鹅放行，走过来淡定地帮托尼赶走大鹅，顺势推开玻璃门。
他忍着笑意，可怜兮兮地控诉：“你怎麽可以这麽想我呢，托尼，我会伤心的。”
托尼上下打量着好友，聪明的脑袋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你是在报复我？就因为我没有按照你的要求乖乖躲起来？拜托，你不会以为就凭你那健身房里练出来的死肌肉，能比得过刚才那个注射药剂变身的肉山吧？”
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眼睛里满是被背叛的痛心，他愤愤不平地把手伸进口袋，从裤子里掏出那枚蝙蝠镖，展示给布鲁斯看，又在布鲁斯伸手的时候塞回兜里。
“哼，你的信物我可要没收了！别想拿回去，我生气了！没想到你居然是控制欲这麽强的布鲁西宝贝！你的女伴们知道吗？”
布鲁斯没接他的茬，揽过托尼往宴会方向走：“还是走吧，这里不安全了。对了，如果你愿意，韦恩集团的实验室和办公室可以借给你的团队使用。”
托尼挣脱开来，他可以自己走，顺便附上夸张的白眼：“哦，是吗？你可真是天真啊，布鲁西，要是我真这麽干了，小辣椒会用文档把我敲进地里的。”
“对了，你要现在回去吗？”托尼随口问道，心想这胆小的布鲁斯估计又要缩回他的庄园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总是看到他滑雪摔断腿的消息。
“我？”布鲁斯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我想我还没有玩尽兴。”
在托尼狐疑的注视下，他带着两只大鹅朝另一部电梯的方向走去。
“我答应给他们弄点小蛋糕。”布鲁斯补充道。
就在这时，哥哥鹅用嘴啄了一下他的裤管，很明显是在暗示些什麽。布鲁斯停下脚步，犹豫了一瞬，最终带着几分尴尬回头开口：“哦，对了，托尼……能不能给我的鹅……嗯，签个名？”
16.
如果托尼此刻知道这对混蛋兄妹盯上了他的宴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布鲁西的要求，把这家夥和他的大鹅一起赶出斯塔克大厦，并让AI管家牢牢记住这几张脸，再也不放他们进来。
可惜，托尼现在对此一无所知。
他笑嘻嘻地从废墟里翻出一张还算干净的纸，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大鹅时甚至还附带了一个wink。
“果然，之前大鹅欺负我是听了你的指示吧？其实它们崇拜斯塔克，很有眼光。”
布鲁斯不语，只是一味的加快脚步。
抵达宴会厅楼层后，布鲁斯借口去换衣服，悄然离开了这个注定要成为混乱中心的现场，他当然不是害怕大鹅打乱，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调查。
兄妹鹅目送唯一能管住他们的人消失在门口，开心地舒展起翅膀，布鲁斯的钱包，你准备好了吗？
第一个目标：小蛋糕！
托尼压根没办法阻拦撒欢的大鹅。
他原本还信誓旦旦向布鲁斯保证一定能看好这两只小家夥，结果布鲁斯前脚刚走，后脚大鹅们就像脱缰的大狗一样，呼啸着朝小吃台冲去。
幸好，这是托尼的宴会，来宾们早已习惯他夸张行事，甚至有人朝大鹅的方向举杯庆祝，欢迎这两位“新朋友”。
长桌上的小蛋糕终于迎来了懂它们的“贵客”。
只见兄妹鹅一跃而起，连带着桌布、餐具以及点心一起吞下，兄妹两瞬间就完成了清理任务。
托尼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嘴角抽搐，干脆将布鲁斯推出去：“别看我，那是韦恩家的鹅！看样子他平时没给它们好好喂食，请问，有没有动保组织的人在场？”
托尼的话引来了一片低声的笑声，然而很快，这些笑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只见大鹅如同炮弹般冲向酒杯堆成的三角塔，径直撞了上去。
晶莹剔透的酒杯瞬间碎裂，化作一场绚丽的玻璃雨。在宴会厅璀璨的灯光照耀下，碎片与洒落的液体交织成七彩的光晕，映照在大鹅雪白的羽毛上，酒液顺着它们的羽毛滑下，却不留一丝痕迹。
玻璃碎裂的交响乐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人们短暂的尖叫和远离灾难现场的脚步声。
布鲁斯还没有回来。